美国诚实节(2)

旦躺在床上，又惊又怕。近一年来，养父虽然经常打他，但这样凶霸霸的，在他记忆中还是第一次。而且，从养父那闪动不的目光中，总感觉今夜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后半夜，好不容易才睡着了的旦南，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吵醒了。他从床上来，把耳朵贴在楼板上，听见养父和小贩正在用最肮脏、最下流的语言对骂。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随后是一片寂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旦南尽管吓得浑身发抖，还是披起衣服，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来，把脸贴在养父母房间的门上，顺着门缝向里看去。这一看，把他吓得手脚冰凉。只见那小贩倒在地上，胸口上插着的一把刀子还在轻轻地颤动养母站在旁边，搓着两手，不停地嘟着："你杀了他，这怎么好？他死了，死了……"旦南顿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金花冒，身子猛然往前一栽，只听"呼"的一声，一头磕在了门框上。

诺顿一愣，立即大步跨过来，推开门，抓住旦南的头发，他拖了进来。诺顿眼珠转了转，脸色和缓了下来，他让茫然不知所措的旦南坐下，和颜悦色他说："孩子，你都看见了，这小贩进来行凶，爸爸在自卫中才失手杀了他，对吧？这把刀也是他带来的，对吧？明天警察来了，你就这样说。"旦南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眼睛一直没离开小贩的尸体。过了好半天，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头埋在养父的膝盖上，泪俱下他说："爸爸，你说得不对。我知道，是你杀了人。爸爸，我求你，你快去警察局自首吧！那样，我们一家人才能活下去……"诺顿气得脸都变成了猪肝色，抬起腿当胸一脚，把旦南踢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这个小杂种，想把爸送上法庭吗？快说，是那小贩要行凶……""不！"旦南捂着胸口，抬起头，说："我不能说谎，是你杀了人，你应该去…""啪！"的一声，旦南又挨了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