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山传说(2)
笛韵郎
爹娘人去堂屋空,哥嫂陪“傻”姑住到上房,“傻”姑吃饭穿衣嫂子帮。
哥嫂下地去干活儿,带着“傻”姑不落下。嫂让干啥就干啥,说话不多出力多,热得脸红头冒汗,嫂子看在眼里疼在心,拉着“傻”姑到柿树下乘阴凉,替她擦汗又递水。
邻居三、四个耍孩儿不懂事,和“傻”姑用石头对着扔,“傻”姑斗不过便跑回家,嫂子看见心气急,骂跑了耍孩儿又抚慰“傻”小姑,擦净两筒鼻涕、打掉衣服上的灰,把那秃头上的肿包揉了又揉,心疼的泪珠滴了又滴;把“傻”姑挂破的衣服联了又联,宽心的话儿说了又说。
村北有个蓄水坑,挑水的路程远又长。哥哥挑水嫂子忙着烧,姑嫂洗澡真欢畅。嫂子洗罢又帮“傻”姑洗,上上下下都洗到,身上心上都爽快,“傻”姑说话不多笑容多。
清凉的空气、明净的天,草虫叽叽蛙声远,晨曦把群山染成金红色,山峰就象红漆大屏风。淡淡雾气罩山底,悠悠时空望不穿。拾粪的老人才上路,“傻”姑已静静坐在屋前红砂石上,蛾眉不舒心忧郁,想是久坐的缘故,她的脊背象弓一样弯。
太阳升到三竿高,嫂子两手端着饭碗走过来,碗上搁着一双筷、饭里泡着几块馍、馍边还有丝瓜菜:“‘傻’姑,吃饭了。”
“傻”姑接过碗,跟嫂子一起“唏哩呼噜”吃“糊涂”饭。
圆圆红日落山后,鸟雀归巢闹不休。红砂石上“傻”姑在呆呆地坐,哥嫂不叫、“傻”姑不想把家回。
斗转星移岁月逝,“傻”姑已过十六春。
秋季的傍晚红砂石边,“傻”仍姑在久久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