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互联网 发布时间: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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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7日傍晚,伦敦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的南广场,挤满了媒体笔者和观众。阿尔伯特亲王的雕塑前,十盏火焰灯正熊熊燃烧。
15年后,3D版《泰坦尼克号》在此首映。17点25分,当詹姆斯·卡梅隆携妻子苏茜出现在红毯上时,影迷用高分贝的尖叫表达了对这位导演的敬意。紧接着出现的是女主角凯特·温斯莱特,她身着一袭优雅夺目的黑色长款礼服,脸庞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红润可人。
温斯莱特给了卡梅隆一个大大的拥抱,拉着他找到当年饰演罗丝未婚夫的比利·赞恩说:“你知道吗,这个疯狂的家伙36小时前刚从海底回来!”
音乐厅内,为《泰坦尼克号》配乐的著名音乐家詹姆斯·霍纳,指挥乐队奏响《我心依旧》的旋律。卡梅隆站在台上,对着当天到场的影片主创动情说道:“十五年过去了,我现在依然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们那时候是怎样一起创造了如此美丽动人的作品。我只想感谢你们为《泰坦尼克号》所做的一切,我为你们在电影里的表现感到非常骄傲,我相信这一切将会历久弥新。”
去年10月29日,卡梅隆在派拉蒙影业公司举办了一场3D版《泰坦尼克号》的媒体试映会,本报特约笔者也应邀出席。试映会为媒体播放了长达18分钟的经典片段,曾经熟悉的画面,如今看来却不失新鲜。当罗丝潜入淹没在水中的走廊时,观众能够感受到水的深度;当杰克和罗丝在船头想象自己飞翔时,观众能感受到他们距离海面的高度。3D特效也在无意中增强了影片的紧张氛围。
在回答现场媒体提问时,卡梅隆一直强调,《泰坦尼克号》的3D转制不同于任何普通的转制。这一次,他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
事实上,外界对3D电影一直不乏强烈的批评声。卡梅隆希望大家知道,自从最初打算将该片转换成3D起,他就没向任何人妥协过。他也很清醒,历史上关于泰坦尼克号的隐喻之一骄兵必败很有可能发生在这部影片上,导致他“职业生涯的终结”。
《泰坦尼克号》制片人乔恩·兰道说:“为什么卡梅隆最终总能成功?他总是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虽然这种自信很危险。当没有退路时,他只能开足马力向前。”
“我一直都将能够重新坐在电影院里观看这部片子,看作一种社会现象。十几年前看过《泰坦尼克号》的人,现在也许已经结婚生子,对爱情与人生的看法已经改变;对于较年长的观众,也许现在在意的已不再是爱情的浪漫,而是领悟到彼此的责任,以及人生的意义。所以,无论你处于哪个年龄阶段,《泰坦尼克号》都会带给你新的思考。”卡梅隆说,“我觉得媒体报道的标题不应该是‘3D版《泰坦尼克号》’,而应该是‘《泰坦尼克号》重返银幕’,其次才是3D。”
60周和1800万美元的3D转制
让《泰坦尼克号》重返大银幕,是卡梅隆心中多年来的一个愿望。早在2006年全美广播协会举办的数字电影峰会上,他就透露,“正考虑以数字3D方式重新发布1997年的《泰坦尼克号》”。
2009年初,他联系了7家提供转制技术的供应商,从《泰坦尼克号》中截取90秒片段,分别让他们进行转换,结果没有一家令他感到完全满意。
卡梅隆是个完美主义者,他希望找到一家能与之发展合作关系的供应商,这样双方可以耐心地将画面处理到他想要的效果。最终,卡梅隆找到了StereoD公司。
StereoD是加州一家大名鼎鼎的特效制作公司,是3D数字电影制作行业的佼佼者,以不惧好莱坞导演的苛刻要求著称。
5月即将上映的好莱坞大片《复仇者联盟》,也是由其完成3D转制。2009年7月,卡梅隆与StereoD合作完成了90秒的3D版片段,“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与StereoD确立合作关系后,卡梅隆全身心投入3D版《泰坦尼克号》的制作工作。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把老底片进行后期的超高清画质处理。这是一个去噪的过程,通过降低颗粒度,锐化边缘,让老版的底片变得更加清晰,以达到3D电影对画面的要求。他另外组建了一个300人的数码美工团队。这个团队的任务,就是让每一帧画面里的每个角色、每样东西、每个部分都具有景深。
因此,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在卡梅隆的光风暴娱乐制作公司,以下场景便成了常态:一名数码美工端坐在屏幕前,将片中人物的每根发丝,每行细节逐格贴合,随后将一个个点连接起来形成一个网,再拖动调整这个网,直到每样东西都处在正确的景深平面上。
当他们处理完景深后,还有一个查缺补漏的步骤,即手绘出丢失掉的图像信息。“当你添加景深的时候,你实际上是将物体分离成左眼看到的视图,和右眼看到的视图。”卡梅隆解释,“所以,每当我们要把15年前拍摄的平面画面里的物体进行移动的时候,就必须要将丢失的图像信息补全,而且必须做到完美无瑕。”
接下来,数码美工团队将生成的画面播放给《阿凡达》的3D技术团队看。“他们跟我一起做过所有原生3D画面的拍摄,做了很多年,因此他们知道好的3D效果是怎样的,他们对景深有着敏锐的感知力。”卡梅隆把这一环节视为“初审”。
卡梅隆是以上所有繁琐步骤的最后把关者,《泰坦尼克号》长达3小时15分钟,他的工作是逐帧慢进,倒带,仔细检查其中的每一个镜头,确保景深正确。
由于卡梅隆当年拍摄《泰坦尼克号》时,倾向于使用广角镜头,更喜欢“将角色隐匿在场景中”,因此他认为影片很适合转换成3D。而此次转制的关键,就是加强景深的效果。然而,由于没有当时拍摄的景深信息,一旦处理不当,镜头里的对象会显得过大或过小。
《泰坦尼克号》里有这样一幕:杰克传了一张纸条给罗丝,画面的前景里有一盏台灯。在2D画面中,这盏台灯完全可以作为聚焦物体之外的一个前景,并无大碍,但在3D画面中,台灯就有了一个镜头。“很明显,我们不可能重新补拍这个镜头,所以我们得想办法弥补。”卡梅隆告诉笔者,“我们压缩了景深,使台灯看起来离我们没有那么近,这样,它对观众来说也就没有那么显眼。”
由此细节展开,卡梅隆总结了自己的3D经验:“我认为导演起的作用,就是依靠电影摄影艺术,掌控观众的注意力和感知力,让观众看向这里,而不是看向那里。而3D就是把这一切复杂化,它也可以明显地加强图像效果。比如说,这里很重要,3D可以强调这一点。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你其实不需要太多的技术来驾驭3D。”
在他眼里,制作质量是决定3D电影成败的最关键因素,而它依靠两大法宝时间和金钱。为了让3D版《泰坦尼克号》有别于其他粗制滥造的3D转换片,卡梅隆花费了60周时间和高达1800万美元的成本。当卡梅隆把转换后的整部片子审核完毕,已是今年2月。
据制片人兰道介绍,目前好莱坞大多数电影的后期3D转换只需要6周,即卡梅隆所说的“2。4D”。区别在于,这些伪3D电影在后期转制过程中省去了《泰坦尼克号》的上述步骤,直接将2D成片交给了特效制作公司。“《泰坦尼克号》是我的宝贝,所以我一定要卷起袖子,亲身参与这次3D转制的每一个细节。”卡梅隆说。
在3D版《泰坦尼克号》里,卡梅隆只改动了原作的一个镜头。美国宇航员内尔·德格拉斯曾给卡梅隆寄了封邮件,说影片最后罗丝躺在救生筏上仰望的星空,与1912年大西洋(600558,股吧)那个位置看到的星空并不相同。他认为卡梅隆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应该事先注意到这点。
“于是我回复他,‘好吧,你这个混蛋,那你给我1912年4月15日凌晨4点20分准确的星空图,我会把它放到电影里的。”卡梅隆笑着说。
3D电影的先行者和拯救者
作为3D电影的拥趸,卡梅隆对3D技术的追求堪称苛刻。即便在《泰坦尼克号》转制过程中亲力亲为,他对最终的成品依然感到不满:“它仍不完美,这是2。99D,不是真正的3D。”
卡梅隆对3D电影的探索,始于1996年。当年,他为《终结者2》制作了一部迷你版的3D续集。这部影片时长12分钟,耗资6000万美元,被用在环球影城主题公园内播放。虽然当初拍摄时使用的是两台连在一起的笨重摄像机整个装置就像一台450磅重的洗衣机,但他的团队依靠一套电缆系统,仍完成了若干革命性的动态镜头。
这一项目使卡梅隆对数字时代的3D电影产生了浓厚兴趣。正如他过往电影生涯中的多次经历,卡梅隆再度忽略了主流智慧,决心自行探索3D的真正潜力。2000年,卡梅隆首次与好莱坞著名摄影师文斯·佩斯取得联系,随后两人开始研发新型3D摄影机,并在次年的3D纪录片《深渊幽灵》中得以应用。后来,卡梅隆还把该立体摄影系统用于摄制另一部IMAX版3D纪录片《深海异形》。但是,这项技术当时尚处于摇篮之中。
“如果我要推广3D化的IMAX技术,我必须拍一部无比成功以至于没有影院会拒绝的电影。”因此,卡梅隆决定在下一部他认为商业上更有潜力的科幻电影《阿凡达》中使用3D技术。
后来的故事大家耳熟能详,《阿凡达》的成功让卡梅隆成为“3D电影大师”。每次听到外界这样称呼他,卡梅隆总会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其实我98%的工作和3D无关。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选演员,写剧本,设计场景、人物、花花草草、色彩,取景,拍摄,操作仪器,处理音效。3D只是为观众提供一种更加高级的观影体验,是一种增值行为。作为一名故事叙述者,你的那些基本工作没有任何改变。”
事实上,关于3D电影的最早尝试,可追溯至19世纪末电影发明之初。当时,英国电影先驱者威廉·弗莱斯·格林研制出世界上第一套放映与观看3D电影的设备。1922年9月27日,世界上第一部胶片3D电影《爱情的力量》在洛杉矶大使饭店公映,这也是3D电影的第一次商业化运用。后来由于二战的原因,3D电影并没有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好莱坞形成热点。
二战结束后,好莱坞为应对电视普及带来的冲击,开始大量拍摄宽银幕史诗片,这也为3D电影赢得了短暂的黄金期。1952年,世界上第一部彩色3D电影《非洲历险记》上映,海报上的宣传语“狮子坐在你腿上,女郎躺在你怀里!”让影片票房大卖。哥伦比亚、华纳、迪士尼、环球和二十世纪福克斯等公司见状纷纷加入这股3D潮流。
20世纪六七十年代,惊悚、恐怖和情色构成了3D电影的主要题材,这也招致了外界的批评和质疑,3D电影发展史上的第一次泡沫期由此产生。
进入21世纪,伴随数字摄影技术和IMAX放映系统的发0展,3D电影迎来了新的发展契机。而卡梅隆在这一时期的立体纪录片拍摄实践,使他成为当仁不让的数字3D先行者与推动者。2004年,华纳公司推出动画大片《极地快车》,并同步发行IMAX3D版,在全球80多家IMAX影院取得了6000多万美元票房。次年,迪士尼公司采用杜比2D转3D技术,推出动画《四眼天鸡》3D版,其票房比2D版高出近4倍。尝到甜头的好莱坞随后推出大量类似的伪3D电影,但其粗糙的画质也引来巨大争议。
“这些好莱坞工作室在前期采用2D格式拍摄,后期仓促转换成3D,宣传时再打出3D电影的旗号,这样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让观众从腰包里多掏出几块钱。”梦工厂CEO杰弗里·卡森伯格说。
而此时又是卡梅隆站了出来。《阿凡达》的横空出世标志着3D电影开始走上高投入、高产出的新道路。2009年也被业内称为新时期的“3D元年”,立体摄影技术的发展也使3D电影迈入了历史上第二个黄金期。2010年,借《阿凡达》成功的东风,好莱坞共发行了31部3D电影,这个数字相当于2005年至2008年间发行的3D电影总量。而此时,3D电影的第二次泡沫悄然出现。
2010年6月18日,皮克斯出品的《玩具总动员3》上映。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该片的3D版票房收入并没能超过2D版,这种情况在《阿凡达》上映后还是第一次出现。去年,迪士尼耗资4亿美元制作的《加勒比海盗4:惊涛骇浪》3D票房仅占47%,派拉蒙发行的《功夫熊猫2》3D票房仅占45%,远低于《阿凡达》的80%。
与此同时,一些业内人士和影评人开始对3D电影口诛笔伐。好莱坞著名影评人罗杰·伊伯特则列举了3D电影的“九宗罪”,包括画面颜色偏暗;人的眼睛自然会看到景深效果,3D是视觉维度的浪费;佩戴眼镜看3D电影,会引起恶心和头晕等令人不舒服的感觉等。曾任《阿凡达》和《贝奥武夫》摄影的布赖恩·福勒表示,3D特效对于叙事的破坏令他感到失望:“3D让观众很难进入故事本身,这项技术总是在提醒你,‘这是一部电影,这是一部电影。’”
即使一些3D支持者也承认当前3D电影质量的参差不齐。Cinedigm数字影院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克里斯·马格克一针见血地指出:“3D被看作拉动电影产业走出经济衰退的救命稻草,因而当《阿凡达》取得巨大成功时,制片人便想当然地认为,只要把2D转成3D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自去年起,越来越多的经典老片走上了3D转制之路,似乎标志着3D电影的新趋势。去年9月16日上映的3D版《狮子王》,在首周末就以2900万美元登上了票房宝座,而另一个引发影迷关注的3D转制计划,则是乔治·卢卡斯的《星球大战》系列。
但它们都不如3D版《泰坦尼克号》那般引人瞩目。如今,卡梅隆试图通过3D版《泰坦尼克号》,为后期3D转制技术树立一个标杆,但观众和业内人士是否买账,目前还是未知数。
技术狂人的反思
从根本上说,3D电影吸引观众的秘诀在于其独特的观影体验。然而,视觉效果毕竟流于技术层面,距离一部影片的艺术表现还有相当大的距离。电影史学家丹尼尔·塞莫斯曾把3D电影比作“马戏团来到小镇上”,马戏表演的新鲜感一旦消失,就到了马戏团搬家的时候了。3D电影若一味执着于技术上的新鲜感,无法从单向度的视觉刺激瓶颈中突围,则势必走上唯技术论的死胡同。
对于这一点,卡梅隆有着清醒的认识:“3D产业的核心仍然是高品质的脚本、故事和角色。3D绝对不是制胜的唯一法宝,好故事才是根本,那些以为套用3D外壳就能赢得好票房的想法,最终只能毁了3D技术。”
虽然十年磨一剑的《阿凡达》在很大程度上倚重3D技术的奢华铺排,但不难看出,卡梅隆试图在内容架构上脱离唯技术流的樊篱,重树电影“内容为王”的法则。《阿凡达》将恢宏的影像特技和细腻的情感有效结合的同时,也赋予影片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环保意识,以及人与人之间真爱永存的永恒主题。
卡梅隆被外界所熟知的形象,是一个电影技术狂人,但综观他的作品,会发现他对技术的人文反思其实贯穿始终。1984年,他自编自导的《终结者》的叙事起点是2029年的洛杉矶,机器人驾驶的飞行器正低空巡逻,向一位奔跑的人类战士发射炮火。占据绝大部分画面的大型压路机,正碾过地面上的一堆人类白骨,机器以其绝对优势统治着世界。这一隐喻着技术与人类不和谐关系的构图,经常出现在他后来的作品中。
“技术并非强奸视觉的武器,故事是诱发消费欲望的唯一动力。”卡梅隆每次这样说时,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他想为自己辩解的是,他对高端技术的玩命努力,只服务于角色心灵的诉求。他有明显的炫技倾向,却又保持克制和唯美。《阿凡达》里有无数巨鸟,但他没有让哪怕一只巨鸟冲出银幕吓唬观众。
卡梅隆常说他拍的所有电影都是爱情故事,《终结者》中跨越时空的爱情、《异形2》中瑞普丽的母爱、《深渊》和《真实的谎言》中因核灭绝危险而重新复苏的婚姻。但在《泰坦尼克号》之前,他一直没拍过以爱情故事为核心的电影。而迈入一片自己未曾开采的领域,正是最让卡梅隆着迷的事情。
对卡梅隆来说,潜水造访泰坦尼克号残骸是最主要的目的,拍电影只是顺道为之。1995年,卡梅隆和拍摄团队为了探索沉船遗址,前后进行12次深海下潜。这是他多年来的爱好他感兴趣于那些埋葬于深海的人类悲剧,以及其中包含的浪漫和神秘。
“我的职业是电影人,但内心是个探险者。好莱坞给我创造的机会中,没有比探索一个无人到过的地方更让人兴奋的了。”卡梅隆发现,泰坦尼克号幸存者的社会阶层和性别因素是一个有意思的话题:在1912年4月14日北大西洋那个严寒刺骨的黑夜,头等舱的妇女有97%幸存,而末等舱的男性只有16%的幸存率。于是,他决定将故事的核心,锁定在一个头等舱的女性乘客和一个末等舱男性乘客的关系上。
“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就在这艘船上!”1995年3月,卡梅隆把《泰坦尼克号:图说历史》这本书甩在了二十世纪福克斯主席彼得·彻宁的办公桌上。这部影响深远的史诗巨作最后得以开拍,起决定作用的正是这一句话。
在设计了多年的悲惨未来和外星球之后,卡梅隆第一次尝试创造美。他决定,莱昂纳多和凯特在日落中接吻的镜头,要在真实的日落环境中拍摄,而不是在绿屏前。在甲板上拍摄的时间只有8天,然而7天过去,剧组都没盼到好天气。
最后一天,在日落前一个小时,天空依然布满了乌云,只在天边有一丝晴空。正当大家无比沮丧之时,太阳突然蹦了出来。“凯特!马上!”卡梅隆大声呼叫道。当凯特站上船头的栏杆时,一束金色的阳光穿过乌云,凯特朝卡梅隆尖叫:“快拍!快拍!”随即与莱昂纳多开始接吻。这个镜头一结束,太阳就躲到云层后面去了。
卡梅隆在第二天审阅毛片时,发现昨天的镜头聚焦没有对准,“有一些糊”,但他却很喜欢。那也是观众最后在电影中看到的镜头。这个画面是卡梅隆电影生涯中最难忘的一幕,也是电影史上最经典的镜头之一,但如果仔细观察,你会发现画面略显模糊。这个令人难以忘怀的镜头,引起了卡梅隆的反思。回想起拍摄当天的运气,这位业界最主张使用特效的导演不禁心存犹疑:今日,数字技术为我们提供了一切尽在掌握的拍摄条件,然而,是否有什么东西已缺失难觅?
“那个日落的镜头现在很容易就能用绿屏做到,甚至可以放在某个早上来拍。但是,那种日落的场景我能不能想象得到?我能不能想出那种特别的颜色?现在我们能创造出我们想象的一切,但是,我们的想象和技术能否全然胜任?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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