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0年代中期,上海媒体相当多的板块上充斥着有关居民住房的报道。上海电视台有个非常出名的栏目,叫作\"室雅何须大\"。在屏幕上反复出现的,是\"小气兼算计\"的上海人如何在\"螺蛳壳里做道场\"的装潢游戏。回忆当时,似乎没有人对这个栏目包含着的悖论,给予一点说明。居处的雅致与否,与大小并无关系。但雅而无需宽敞的\"结论\",以至由此作出肯定的导向,则一定偏颇。
我想作一点\"反方向\"的采访。我总想获得一点\"极端\"的例子。极端往往就是典型。如何得来的讯息,如今已经记不清楚,当时知道,在上海,极端的单间房租是一个月2分钱。这个居住者姓陆。这个房间,据说是夹在扶梯之间的一个空间。房间在公平路上,但我没有找到。我只得在后来的文章末尾写下这样的话:上海公平路上,有一间只要0.02元房租的房间。老人去世,下辈人还想继续承租。这是上海房租的极端。已故老人叫陆永根。也许是巧合,\"公平\"路,\"永根\"人。请记住历史巧合和非巧合的警示。
我手里还掌握着另外一条讯息,虹口区有间房子,一个月的房租是4分钱。百年以前,印度\"日光公司\"为做生意,在上海建造职工宿舍。外表红黑相间,很有特点的建筑。这就是虹口区昆山花园路。木扶梯转角的下部,薄的木板隔开作为墙壁。一扇木门,挂锁。打开,里面扶梯斜势下,一块不足四尺的双人铺顶头撑脚。有窗,一扇是\"建房\"时就开的,实际上就是扶梯栏杆钉板壁时留着的一个空,巴掌大小,木栏杆天然地化作了护窗栏。当年房票本号码:新102--15--9,月房租:0.04元。在当年的报道文章里我写道:这家人家从来是房租一年一付的,也就是4角8分。
我和电视台摄制人员来到昆山花园路,交通电台广播:今天摄氏气温已经达到38度,黑色警报已经升起。
中午,\"4分钱\"的主人回来了。一个瘦高个穿浅蓝上衣的男子,走进过道,开\"4分钱\"的门锁。我说明来意,好多年前,我采访过这个门里的住户,当年这里的房租是4分钱。你是哪里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住进这里的?那位男子有点不太愿意回答:江苏高邮来的,住在这里面已经有两年了。每个月的房租是100元;在附近四川路上做清洁工。我了解到,扫马路一个月收入千元左右,十分之一作了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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