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研究经济,对于\"货币\"没有科学的观念,只是觉得它很\"神\",\"阴阳不测是为神\",\"钱\"之变化万千,也有一种\"不可测\"性,更何况,\"钱\"真的也能\"通神\"。
我小的时候生长在上海,父亲做生意糊口,\"钱\"对他老人家来说,当然是第一位的;但是传统却教育他\"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对我的教育却不是以\"钱\"为尚。记得他惟一对我说过的有关\"钱\"的话是有一次他的生意比较顺利,说\"还是做生意来钱快\"。因为是 \"惟一\",所以我的印象很深,现在似乎又成了至理名言,可惜我觉悟得太晚了。
我大学毕业进入社会,那时虽有级别的差距,但总体比较拉平,尤其是强调共产主义思想教育,不敢计较个人名誉地位,更是耻于谈\"钱\",一直发展到后来愈穷愈好,所谓\"穷则变,变则富,富则修\",总觉得\"为富\"一定\"不仁\"。
我想,这种对\"钱\"的忌讳观念在我们这代人身上,是有点根深蒂固的。
然则一切都在变。
我有一位老同学碰巧住在同一条胡同很多年,那时他在地震局工作。唐山大地震时,他经常报一些不很可靠的消息,我们这个大院的人也只得暂时信他的,因为如果不信地震局的,难道还真的信猫狗的反应不成?这位同学终于要举家移到香港去了。也难怪,他家原本是印尼华侨,\"文革\"里的日子当然不好过。他在我们老同学面前常念叨的话是\"钱钱钱钱\",那时我们只觉得他是资产阶级思想作怪,不很在意。谁知他的地震预报虽不准,这句话却很灵验,要不了几年,\"钱\"的观念已经进入了人们的脑子里,挂在人们的嘴边,都成了\"钱串子\"了。
不记得是哪一年了,反正是我1980年去美国前后,有一年的元旦社论,题目是\"恭喜发才\",意思是\"发现人才\",当时我就想,大概离说\"恭喜发财\"还很遥远,那是我小时候过年时大人们常说的吉祥道贺的话。那也是遥远的过去了;但是这句话却以闪电般的速度回来了。人言\"思想\"的速度快似风云,看来也不尽然,\"思想\"常常是落后于\"现实\"的。
\"现实\"变得太快了,我得好好学习,跟上形势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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