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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琢:我的公司政治观

  来源:互联网  发布时间: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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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编者按:美国作家安-兰德(Ayn Rand)在《源泉》一书里,塑造了一个内心异常强大的人物:建筑师霍华德-洛克。他极度张扬青年志

    编者按:美国作家安-兰德(Ayn Rand)在《源泉》一书里,塑造了一个内心异常强大的人物:建筑师霍华德-洛克。他极度张扬青年志气和自我价值的作为感染了众多美国民众。事实上,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证明独立个体的珍贵。

    然而,这种独立与个性在中国是稀缺的,尤其是在谈到恍若泥潭的“公司政治”时,自我价值与个性更像一种必然要避讳的缺陷。一本《我与商业领袖的合作与冲突》,让李玉琢成为所谓的“揭秘公司政治第一人”。就是这样一个在争议中前行的经理人,在20世纪80年代末离开中科院后,先后出任四通、华为、利德华福的高管,敏于行,忠于事,有着不菲的成就,却最终都以离职告终。

    “至刚易折,上善若水”,人们总免不了慨叹,如果能在公司政治中多一点妥协和顺变,少一点个性和本真,也许李玉琢早就有了唐骏一般的声名。既然为“稻粱谋”,又何谈自由思想与独立精神?

    但李玉琢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种选择,在崇尚太极平衡的中国,它因为稀缺而更显珍贵。柳传志和李玉琢是一代人,同样在中年时下海,却拥有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这两种人生轨迹,昭示了两种人生作为:一个是忍辱负重的企业家,为了更高远更深沉的目标,有些妥协,有些手段,只要保有他的那份“底色”(李玉琢语),自然无损其伟大;一个是快意人生的管理者,为了更绚烂的人生,有些委屈,有些舍弃,也在所不惜。

    “无力改变公司政治时的离去,与我做人的原则有关。人在这个地球上只走一次,是否应该将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意义的权力斗争中去?我不能,绝不。”对待公司政治,可以有各种价值观,而李玉琢说出了他自己的。

    理想的公司生态环境首先必须有良好的工作氛围。刚进利德华福时,有人对我说:“李总,你不知道,别看我们利德华福人少,其实有很多山头派系。”在一次干部会议上,我就说:“大家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不能各自山头有各自的利益,可以有不同的见解,但绝不能互相拆台,如果非得有派不可,只有一个,就是李玉琢派。”

    公司政治与价值观

    我认为组织在认识上必须一致。我曾经给有的高管发短信要求其辞职,大意是:“你的追求和公司的追求不一致,以你的观念和思想,无法成为大家的榜样。”当一个企业的公司政治非常复杂时,我如果不是主导者,就会选择离开。四通后来权力斗争异常激烈,是我离开的一个重要原因。有人问:“李玉琢,当初你说过,如果四通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结果你倒提前离开了,为什么?”我的回答是:“现在的四通已经不是当年的四通了!”加入四通时,它有理想的工作氛围和人际关系,当它们发生变化时,我努力促使其不往负的方向转变。比如后来公司里一度提倡“打工文化”,我当时就站出来反对这种提法。我认为,最初大家集中在一个旗帜下是为了完成一个共同的事业,做成中国的IBM,这才奋不顾身、不计代价、废寝忘食、忘我投入,而当四通积累到一定程度,却要大家树立打工意识,无形中就有人成了老板。

    当年我分别向万润南和段永基提议做电脑业务,他们都拒绝了。不过,让我痛心的不只是技术上的建议没有被采纳,更重要的是四通已经很少有人把精力放在办企业、做产品上了。它如夕阳西下,不可能再现往日的辉煌了,而我把最好的一段青春年华(39~47岁)完全献给了它。因此这种失望痛彻心腑,离开深通公司(四通子公司)时,我当着全体人员的面,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我想离开四通时当众嚎啕大哭的应该没有第二人了。

    当主管一个企业时,无论有多少派系,我一定会去消除,让他们转到统一的目标上来。在利德华福,总工程师曾向我挑战,要组织干部签名,向董事长反映,说我的做法在毁灭企业,请我离开。我当时就说:“不用组织签名了,现在就给董事长打电话。如果他用我,你只有两条路:一是按我说的做,因为我办过企业,并且成功过,你没办过企业,不知道企业怎么回事;二就是离开。”我一打电话,老板说:“企业全权由你负责。”我说:“现在怎么办?”总工程师于是只能说:“我离开。”

    无力改变公司政治时的离去与我做人的原则有关。生命短暂,特别是我们这些经历过“文革”,浪费了10年青春的人,生命尤其宝贵。我常想,人在这个地球上只走一次,是否应该将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意义的权力斗争中去?我不能,绝不。有希望时,必须解决这一切,无法改变时,一定不能无休无止地纠缠其中。实践证明,每次新的企业都给了我新的空间做新的事情。有的人虽然明知自己不喜欢所在的环境,却因为残存的一点利益耗在那里,这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我绝不这样。我宁可把每一段精彩串起来组成人生的精彩,也不愿意曾经精彩,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为了一点利益守在那里一直到死。

    我对很多员工说:“如果工作有不顺心的地方,千万不要采取那样一种态度:”我就不给他好好干,泡也泡死他‘。“这是错误的,要勇敢地提出建议。也许有人会说,这和中国传统的”戒急用忍“哲学相违背,但”忍“是有限度的,非根本性、非原则性、非有损人格的事情可以忍耐,但当企业已经无望,所有建言不被采纳甚至已不再被信任时,就应该选择离开。当然每个人有自己的判断,有人什么事情都能忍,但我不能。在华为时,我曾明确对孙亚芳说:”如果有一天老板无缘无故骂我,有损我的人格,我会立刻拂袖而去。“不过话又说回来,任正非5年来从未骂过我,但我仍然选择了离开。

    英雄情结与独立意志

    从小我受的教育就有很浓厚的英雄主义色彩,人(尤其男人)应该有类似的理想和追求。《水浒》里武松对我的影响很大,相比其他好汉(李逵太鲁莽、鲁智深太随意、林冲太窝囊),武松正派,不胡来,关键时刻又有能力。他后来离开了宋江,在某种程度上表现了自己的清高孤傲。我性格里也有类似的因子,看不上的东西绝不同流合污,不认同时会离开,要保持自己的这份清高。所以段永基曾经说:“李玉琢,你从来都爱惜自己的羽毛。”我想,中国总要有更多爱惜羽毛的人,这个国家才能伟大起来。

    几十年的实践证明,一个人想做英雄可以,但不能离开别人,因为一切事情都需要一个集体从不同角度来完成。我向来和群众的关系很好,这不仅靠能力,更要靠人格魅力。人格魅力不只是演讲能力、表现能力,更重要的是真诚和善良。一个人是不是真诚、善良、正直,应该是他做人的底色。到今天,华为的许多干部我都不联系了,唯一与我保持经常联系的居然是一个司机。当别的干部坐在车里,司机不敢跟他们说话时,我从来都主动和司机聊天,把他当作朋友。我从来不鄙视任何人,因为做出成绩要靠所有人。早在辽宁海伦农场中学做老师时,我就有这种意识了。老师就是一个管理者,其作用是组织大家,创造一种真诚的氛围,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一个重要角色,让每个人都有将事情做到极致的英雄情结。

    我曾经与万润南、段永基、任正非等企业家共事,却从未因对他们的尊敬而放弃自己的独立精神。对一个企业中的人来说,这种独立精神绝对利大于弊,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敢于承担。一个敢于表达自己思想的人,才是真正对老板和公司负责任的人。例如,明明知道前面是个坑,就应该喊一声:“老板,那是一个坑,千万别往前去!”有人却会说:“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绝不这样,哪怕最后意见不被采纳,我也会表达出来。许多人由于各种原因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有些是职位够不上,有些是怕得罪人,但我不怕这些,包括在任正非面前,我从来都敢于发言。

    信任与授权

    古人曾说:“将能而君不驭者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最高管理者一定要明白这些道理。具体管理者在其管辖范围内应该被充分授权,授权本就有控制之意,权力既有授出的,没有授过的权就应该请示。一个具体管理者要明了自己的职权范围,手中权力足够做好本部门、本企业工作足矣,如果认为要有更多权限,应该适当请示。

    任正非曾经对我说:“李玉琢,有些事你应该找我汇报啊!”我说:“任总,如果我也像很多干部一样,什么事都找你定夺,要我何用?超出职权范围,或者决定不了的事情,我肯定会找你商量,在我职权范围内可以决定的事情,应该替你分担才是。”实际上,他是不太赞成我的观点的,但我还是按我说的做了。后来要在全国建立合资公司,他只给了我一句话:“你做合资合作部部长,与各省市电信管理局建立合资公司。”我干了3年,在他这句话下演绎了很多内容,此后华为在各省的销售额发生了质的变化。我至今佩服任正非在大问题上的决策,这就是战略。而战术的执行也很重要,要能够在整个战略下演绎出实质性的内容。当然,有的事情就需要请示,例如派谁当合资公司的总经理,每个合资公司华为投入多少钱合适,将来通过合资公司卖产品怎样定价等。

    企业授权要清楚,权责要明确,非如此,事到临头人人都会推卸责任。许多企业执行力不强,这和中国的行事环境有关。人们做事不是直取真理,常为其他事情所干扰。事实上,企业最应该直取真理,不应顾及其他。我也曾反复权衡,是否要讲究一些策略,后来发现有智慧的人往往都是直奔主题的人。主题总要奔,方法可以适当讲究,但绝不绕大弯,绝不能一点风险都不敢冒。企业领导者既想授权,又希望对事情有所控制,进而安插心腹,则是最无必要的。一个独立的企业,董事会会规定各项经营指标,在这个框架内,每半年有审计,出现偏差完全能够及时纠正。所以首先应该给具体管理者以信任,除非他被证明不值得信任了。信任本身也是一个考察的过程,不需要公开的监视手段,当具体管理者证明不值得信任时再下结论。

    我担任华为莫贝克公司总裁时,任正非两次想派人到公司,第一次要派聂国良作为顾问。我对他说:“如果派了顾问来,你作为董事长,我就不用再请示了吧?”他说:“不行,大事还得找我商量。”我说:“作为总裁,小事我都能处理,大事我又找你汇报,那顾问做什么呢?”任正非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样的安排不合理,就说暂时放一放。第二次要派一名常务副总裁管人事,派另一个人管常务。我就问他,我管什么,他说管全面。这是不信任的一种表现,至少在我理解是不信任,彼此心里都有了阴影,随后我就连续写了两份辞职报告。

    利益与角色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事业型的管理者,将任何事情都当作自己的事业,有使命感,因此不短视。然而,当我将企业看作事业,别人却不把它当作事业(如投资者),而只当作可供出售的产品时,就会发生冲突。事业型的管理者在某种程度上会和投资者发生冲突,因为他把全部感情给了企业,投资者却仅仅将企业当猪仔卖。被迫离开利德华福后,我伤心欲绝,想躲到一个清净的地方,再也不提,再也不想。

    企业需要一个人力挽狂澜、开拓市场时,通常会付出充分的信任。局面稳定后,往往会收权,我经常遇到这种事,但争辩是无意义的,反而像一个讨饭的孩子。

    有人认为,面对商业环境的改变,我更多采取以自我为核心的解决方法,很少采用应变、妥协等方式,这是屡屡与企业家产生冲突的原因。但请注意,我在每个企业工作的时间都很长,绝对以合作、宽容、忍耐为主,并非总以自我为中心,如果很多东西和自己的总体追求一致,我会相信别人、依靠别人、坚决合作。即使事情明显错了,也要看是何种性质的事,小事错了也就错了;如果事情影响到公司的生死存亡,就要挺身而出。

    当建议被采纳,甚至由我来解决,我会义不容辞,全力去做。但当上司意志和公司利益发生矛盾时,如果有意见,我则会当面提出;如果严重不合适,我会拒绝。段永基曾经想让我去挽救一个四通的亏损企业,这个企业的亏损是人为的结果,我说:“它是被糟蹋的,让我带领弟兄们勒紧腰带去填窟窿,这缺乏动力,我不会去。”任正非也曾经希望我去俄罗斯开辟海外市场,但那不是我的长项,况且国内正在组建各省合资公司,更能发挥我的作用,权衡再三后我没有接受。

    我的性格属于创业型,20多年来始终在创业中,并且乐此不疲。在中国科学院计算中心时曾经有过一个调查,请所有干部都填表,问:“你认为干部最重要的特质是什么?专业、品德还是热情?”我填的是热情。一个对工作充满热爱的人,品德和后来的业务都错不了。我出书以后,第一个打来电话祝贺的是段永基。他说:“李玉琢,书写得不错,我准备让四通人每人买一本,学习你三点,第一,干工作从来都充满激情;第二,拼命工作;第三,动脑子办企业。”我的运气很好,经常会看到很多好的机会与职位,别人花钱搭舞台,让我来表演。一辈子没有加过班,从来都能睡着觉,把别人的事情当作自己的办,也不担心投资失败。

    对我而言,四通是经理人的试验期,华为是在探索与经理人的深入合作,利德华福代表了典型的经理人生涯。总体来说,一直以来,我都在与别人积极合作完成一个个事业。段永基在电话里说:“李玉琢,我对你正确评价了,你对我的评价也得改一个字。”我问:“哪个字?”他说:“‘段永基是一个复杂的人,很少有人能正确地评价他’一句,‘正确’应该是‘准确’。”段永基做了他该做的,虽然后来有些做法可能不尽如人意,但他的聪明才智是我们不能替代的;在华为,任正非的个性很强,我第一是钦佩,第二是感谢给了我新的舞台,使我能够跟许多优秀的管理者合作;在利德华福,虽然后来被迫离开,也要感谢利德华福的老板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充分授权于我,放手让我操作一个企业,那算是我的巅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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