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依族摩经(4)
唱情歌
图腾崇拜,在布依族族地区没有统一的标记,有的地方以竹,有的地方以鱼,有的地方以龙等等。但不论以什么为标记,它们所反映的都是与人们日常生活秘切相连、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以竹为图腾的,在布依族大部分地区都有“搭花桥”的习俗,每当一对成年男女婚配数年后而又不见生育者,其父母双方则会请布摩择定搭花桥的“吉日”,花桥是用一对竹子为桥柱和桥梁,用红绿纸剪成许多小人放于花桥上,他认为这样竹神就会为其送来儿女,保佑其子女们健康生长。有的地方还有“年老逝世随竹生天”的说法。在年老逝世者的超度仪式中,最典型的是死者的魂幡必须采用大楠竹,竹尖要留有一些竹叶,以此作为死者灵魂归回祖先住地,升到天堂的必由之路。以龙和鱼为图腾的,他们认为龙和鱼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例如《安王与祖王》中安王的生母是鱼女,而它的外公、舅舅是龙,这实际上就是以龙和鱼为图腾的氏族成员。“殡亡经”作为一种丧葬经文,其中的鬼魂崇拜和祖先崇拜表现得更为直接。布依族对一般鬼魂恐惧,对亲属的鬼魂是恐惧与依赖的并重。由于恐惧就要举行仪式将鬼魂超度进入仙界;由于依赖,人们就祷告亡魂保护,并供奉祭品。人们相信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亡灵的保佑。
以上是摩经为布依族社会科学研究提供重要资料的表现。除此之外,摩经还为研究布依族的物质生产提供了资料,虽然这些资料有些零散,但非常有价值。例如《安王与祖王》中叙述到祖王出生前后安王所受待遇的变化时说,未生祖王时,“祖宗田”、“肥沃田”、“井边田”、“水母牛”都归安王,生下祖王后这些都不给他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保收成的田。很显然,作品反映的是比较进步的稻作农耕。分给水牛,正好说明作品反映的时代已使用牛耕作。在“赎买经”的射日和洪水神话中,也有反映稻作农耕的,“王”之所以诏天下射日,是因为天干旱种不出粮食,“王”用作射日的报尝是好田;“王”食言后,射日者用蛇作纤索,套狗耕田;洪水过后寻谷种重新耕种等。作品自始至终都围饶着一个核心,即稻谷作物的耕作。而用狗犁田情节正是犁耕农业的反映。
摩经中还记述了有关居住条件的演化发展的历史情形。如在“殡王经”中《哼闷》的一段唱道:“在学会建造房屋前,人们住树梢也安,住树丛也满足,走到树林黑就住树林,走到刺丛就住树丛”过了一段游移的树居生活后,“拿芦苇作柱子,用苦竹檀子,用金丝郎树作橡皮,用冬兰菜叶来盖”,这样人们就发明了最初的房屋。从这些居住条件变化的描述,我们可以看出,人类是从原始的野居慢慢向房居过度。在过度中人们先是做成棚子似的房屋,以后再慢慢发展到竹楼和木楼。现在布依族住的基本上是木楼,住竹楼的主要是傣族。
此外,布依族摩经还对布依族的采集、狩猎、捕捞均有描述,这为我们研究布依族进入农耕以后,仍有以狩猎为辅现象,是必不可少的资料。
总而言之,布依族摩经不论是对于社会科学方面,还是对于自然科学方面,都是非常有价值的。它不愧为布依族文化的一部宝贵的资料。摩经作为一种特殊形态的文学,不可避免会有一些局限性。但我们只要站在时代的高度,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去加以鉴别和欣赏,吸取其精华,剔除其糟粕,我们同样从中可以发现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