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的“过房亲”和拜师傅
昆谊
在宁波民间除了家庭亲、联姻亲以外,还有一种特殊之亲,叫作过房亲。过房亲就是在民间交情友谊亲密者,以子女互相寄名,叫过房亲。
过房亲在宁波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因为结婚多年没有生育过子女或生育以后怕夭折,就有认一个过房儿子或者是过房女儿。另一种是担心自己的儿子或女儿身单势薄,将自己的儿子过房给兴旺之家,有一个依靠照应。这两种情况属第一种的过房比较多。过房儿子和过房女儿都称过房爷、过房娘为寄爹、寄妈。过房爹、过房娘常理上每年都得做一套新衣服赠送给年岁尚幼的过房儿子或过房女儿,过房儿子或过房女儿长大后一般逢年过节,须携带礼品前来看望寄爹、寄妈。过房亲没有血缘关系和姻亲关系,彼此往来,或疏可密,疏密不限。过房亲是料子亲,浇一浇,亲一亲,勿浇就勿大亲,甚至不亲。因此过房亲还是要强调除了家政大事外相互来往的重要。宁波除了过房亲过绻认养以外,还有结拜兄弟的相亲关系。
宁波人将生我养我的父母称作生身父母,将岳父母称作为半生父母,而将拜师学艺的师傅师母称作衣食父母。
拜师傅是昔日人们学手艺、求生计的重要途径。当小孩长到十二三岁时,父母就要托人(有称引进师)去寻找师傅,这种引进师不是亲戚,便是朋友、邻居,他们不图报酬,完全是出于关心,义务为亲戚、邻居、朋友家搭桥问路,四处打听寻找适合学艺的师傅。引进师根据小孩父母的要求找到师傅,谈好一切条件后,便择日将小孩引领去拜师。拜师条件很多,包括拜师钱,拜师期,以及拜师期间的权利、义务等。满师后须办满师酒,答谢师傅传技之恩,宴请师傅、师母、师兄、师姐、师弟和师妹。如果徒弟家境贫寒,满师酒也可放在徒弟结婚时一并请。徒弟满师后,有的仍跟从师傅一起干活,有的则离开师傅独当一面,不论是与师傅合作,还是独当一面,其工钱都归自己所得。因为师傅、师母恩德厚重,在每年的中秋节、春节等徒弟都要给师傅、师母送上礼品。徒弟家里有什么红白要事都要请师傅、师母到场,并且还要将师傅、师母引坐主要的席位。
在宁波农村相亲关系还表现在彼此亲热的称呼上,如遇上年长的男性尊称为某家公公,女性尊称为某家婆婆,也可称作叔公、叔婆敬呼;碰到年纪轻的,可称对方为某某小官人、某某新娘子;泛称年龄大于自己父母的为老伯伯、老妈妈;泛称年龄比自己父母小的为叔叔、婶婶简短的一声称呼,把由衷的尊重与主动的亲热之情传递给对方,虽然只是一声称呼,但亲情全出。
从浓浓的亲情,到温馨的乡情,从一声老娘舅,到一句老伯伯、老叔叔,多少人间温情就此洋溢其中。宁波人向来重情重义,重义轻财,在市场经济的今天,此番古风,也显得更加珍贵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