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苏州退思园
渡余生
退思园坐落于吴江市同里镇,俗称任家花园,原称为新宅里,以区别于旧宅享复堂。退思园是清光绪年间(1885年)安徽兵备道任兰生革职回乡后,回归故里后建造的一座私家花园,请本镇画家袁龙设计而建,历时二年。取《左传》中“进思尽忠,退思补过”之意而建造“退思园”。全园简朴淡雅,水面过半,建筑皆紧贴水面修筑,园如浮于水上,是全国唯一一处贴水园建筑,体现了晚清江南园林建筑的风格。
退思园是古镇同里最有名的私家园林,是江南古镇唯一的世界文化遗产。退思园仅占地九亩八分,既简朴无华,又素静淡雅,具有晚清江南园林建筑风格。园内布局独特,亭、台、楼、阁、廊、坊、桥、榭、厅、堂、房、轩一应俱全,并以池为中心,诸建筑如浮水上。退思园庭中遍植丛桂,金秋时节,馥郁芬芳,风清月明夜,于园中楼阁品茗赏花,心怡神往,更给人“人行空翠中,秋闻十里香”的享受。
庭系园之序,中置旱航,坐春望月楼,岁寒居。园以水为中心,具贴水园之特例,山、亭、堂、廊、轩、榭、舫皆紧贴水面,园如出水上,可谓独秀江南,在建筑美海陆空上也堪称一绝。北岸的退思草堂为全园主景,站在堂前平台上环顾四周,琴房,三曲桥,眼云亭、菰雨生凉轩、天桥、辛台、九曲回廊、闹红一舸舫、水香榭、览胜阁以及假山。宅分内外两部分,外宅有前后三进,由门厅、茶厅、正厅组成。门厅又称轿厅,轿子到此便要停下,轿厅两侧原有“钦赐内阁学士”、“凤颍六泗兵备道”、“肃静”、“回避”四块硬牌执事,一旦重门洞开,自是一片森严,令人为之却步。茶厅为接待一般客人所用,只有正厅才是用来接待高贵客人和操办婚丧喜事的地方。
内宅东侧是以主人之号命名的“畹芗楼”,南北两幢,五楼五底,很是气派,为主人与家眷居用。楼与楼之间由双重走廊与之贯通,廊下东西各设楼梯可供上下,这种雨天不湿脚、晴天又遮阳的环形建筑,民间又称之为“走马楼”。园主为使居室冬暖夏凉,底层东西间的地板均制成长方形条块,随气候变化而或装或卸,灵活自如。楼南六间平房供侍者所用,称“下房”。住宅虽分东西,但布局紧凑,可分可合,分则各成院落,合则浑然一体,可谓匠心独具,思之缜密。
中庭内园以高墙相隔。庭中古木掩映,清雅幽静,樟树朴树华盖如云,年岁已高的广玉兰在阳光下送来阵阵清香。庭中另一吸引人的建筑是“旱船”,它是主人迎送宾客、舞文弄墨的场所。
中庭与退思园的主体花园之间有“月洞门”相通,穿过方砖做成的洞门,便可一窥花园全貌,园址虽小,但集中江南园林的亭、台、楼、阁、轩、曲桥、回廊、假山、水池等,而且春、夏、秋、冬、琴、棋、诗、画,各景俱全。“坐春望月楼”前踏月,有春花娇妍欲语;“菰雨生凉”内纳凉,有四面荷风习习;“桂花厅”中品茗,处处金桂飘香;“岁寒居”内围炉,松竹梅相伴,更有那“琴房”可供焚香操琴,“眠云亭”高距山巅(亭实为二层,外包湖石,外观似山亭)。“天桥”与辛台相联,堪称江南一绝。“揽胜阁”上扶栏学画。园内的每一处建筑既可独自成景,又是另一景点的对应,颇有步移景异之妙。
退思园集清代园林建筑之长,园内的每一处建筑既可独自成景,又与另一景观相对应,具有步移景异之妙,堪称江南古典园林中的经典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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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兰生有子女7人。长子任传易与金松岑往来密切,早卒。次子任传薪为退思园第二代主人,私立丽则女校的创始人。曾赴德国、日本考察教育,借鉴国外先进的办学理念,回国时曾带回许多教学器具,如钢琴、电影放映机、实验室仪器、书本等。
现在退思园水香榭、菰雨生凉轩内的镜子尚属原物,就是德国考察时带回来的,距今已有100多年,仍可正常使用,钢琴毁于解放初。
任兰生为官后为了却父亲任酉生前未完成的夙愿,修宗祠、置义田、建义庄,后来义庄就设在退思园。任氏义庄规定凡是孤儿、寡妇、丧失劳动能力的族人,每月可到义庄领取口粮、年底可领衣料、年货等,任氏子弟可免费在退思园上学。任兰生去世后,义庄的日常管理、开支就由儿子任传薪接管。上世纪30年代,任传薪赴沪任教,离开同里,于是把退思园、乡下的田产、任氏义庄就交于任孝端管理,随后举家迁入退思园,入住畹香楼,中庭主要建筑坐春望月楼和部分辅房则典租给朱遐宣家,旧称素行堂朱宅。
现退思园的导游词有一句话这样写道:退思园因园主不露富,建筑格局突破常规,改纵向为横向。其实不然,任兰生遭弹劾后,回到故里相得老宅以北一空地,而整块地东西长,南北短,东面、北面都没有河道,西南为荷花荡。
古时造房子极其讲究风水的,考虑到交通水路方便,应该临水而筑,按理说把大门设在西面才对,再以中轴线为中心建造,那为什么把大门开在南面呢?因为在宅西有一坟墓,俗称周家坟,倘若大门开在西面那就是凶宅,只能把大门设在南面了,所以更改格局是受地形限制和周围环境的影响,迫不得已。
从今天角度的来说,退思园的建筑格局似乎印证了风水“东西长”先凶后吉的说法,下面列举三件事。
一、退思园落成未满半年,园主任兰生就死于任上。二、任孝端搬入退思园不久,其长子任友刚就遭人绑架撕票,任孝端爱子心切,想用重金赎回,最后钱是用了不少,而儿子永远没有再回来。三、解放初,任孝端以不法地主的罪名被枪决了。说他在义庄管理期间太严、苛刻,常有人反映吃不饱,还有砍伐了退思园内一棵大树。
现在退思园是古镇同里的宝贵财富,推动了当地旅游业的发展。
现在退思园格局、布置与以前差不多,稍有许改变。如在天桥南面拆除了不少辅房,还有建成之初的九曲回廊设有吴王靠的,供游人观景小憩。在闹红一舸舫之北有一淌水河桥,地处江南水乡,它是缺少不了的元素。而修复之后的辛台、琴房和桂花厅与原来有较大差别。
从前的大户人家是以宅为主园为辅的建筑格局,有专门供祭祖的家祠,退思园也不例外。桂花厅,退思园秋景所在地,五开间,原是家祠和藏书室。桂花厅另一身份就是藏书室,任传薪继承历代任氏先祖收藏渊源,把挂花厅其中三间辟为书房间,家藏古籍万卷。丽则女校成立后,藏书室作为图书馆向师生开放。水香榭,位于花园的入口处,歇山卷棚大戗角,悬挑水面,过去常是家人品茗、赏荷的地方。每当夏天满池荷花盛开,荷花洁白无瑕,荷叶青翠欲滴,伸手可接,阵阵花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也只有这一时节,泡茶的水取自荷叶的露珠,园内的花匠沈四福每天都起个大早接荷露,积少成多,据说口感比井水更为清甜、醇正。
出水香榭向北,便是揽胜阁,也称小姐楼。是一座不规则五角形楼阁,苏州园林所仅见,三面六窗,上下两层,凭栏俯视,满园景色尽收眼底。现揽胜阁上下不通,以前底层也有楼梯通二楼,下室中间原有一处宅井,井栏为青石,今全废。以前退思园内有不少古树,绿化植被及其丰富。比如在原天桥北面有1棵300年以上的罗汉松,在天桥南面有一棵300年以上的银杏树,在草堂之西有2棵100年以上的柿树,柿子又大又甜。原三曲桥东围墙上满墙都是凌霄花,另外还有枣树、枫杨等。古树名木被专家称为活的文物,见证了园林的盛衰与变迁,可惜很多古树在解放后和文革期间被砍伐,不过至今还存有12棵。我们知道退思园内“三珍”指的是草堂内《归去来辞》碑拓、九曲回廊之大篆石鼓文、灵璧石老人峰。
其实退思园以前还有一样更珍贵的宝贝,但知道的人不多,那就是目前全世界最珍稀的动物—斑鳖,俗称癞头鼋,全球仅存3头。那头斑鳖是建园之初就养在荷花池里的,常爬在太湖石上晒太阳。当时园内荷花池与园外河道相通,鱼虾品种丰富,斑鳖食物不成问题。大约在1958年左右,这头斑鳖就被送往苏州动物园饲养。现在苏州动物园那头斑鳖是不是当时退思园送去的,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