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林海眼

秀朵郎

鹤林海眼

洱海之源的凤羽清源洞西边有座鹤林山,山顶有座鹤林寺,寺旁有个神秘的地穴。相传从此地穴往下看,一片浩渺无涯,像是另有天地、山川城廓、飞禽走兽、人物花鸟,时见时隐。明代《大理府志》中对此也有记载,称“昔人缒石数千丈,尚未至底。”这就是传闻中的地穴景观———鹤林海眼。古人为了安全,早已将洞口以巨石封闭,只有当年观看此穴的“观仙阁”至今还在。

关于鹤林海眼有许多神奇的传说,“董小顺的故事”(李华龙收集)就是其中之一。

鹤林山下有个名叫董小顺的小伙子,自小孤苦伶仃,但非常勤劳本分,以帮人放牧为生。村里有个老财主雇了他来放牛。这老财主非常悭吝刻薄,一开始总是花言巧语把人家雇来,到年底便七算八算把工钱扣得精光。开初,老财主曾经笑眯眯地对董小顺说:“你帮我放牧一年,我给你一头牛,放三年就给你三头牛,绝不会亏待你!”就这样,董小顺每天起早贪黑,赶着一大群牛在鹤林山放牧,牛群个个膘肥体壮,还下了好几头小牛。三年很快过去了,董小顺对财主说:“工期已满,我要牵三头牛回去了。”老财主眯起三角眼,嘿嘿!一笑说:“小伙子!看你精明能干,想不到记性会这么差。明明说的是给你三壶油,谁说给你三头牛了?你拿出凭证来!”说着把早已准备好的三壶油塞给董小顺,说:“就这样了,干不干由你。”

小伙子伤伤心心地提着三小壶油不知如何是好,但想想这三年无灾无病,或许是神灵在保佑,何不如把油捐到鹤林寺做功德感谢神灵。

董小顺平日放牛时也常到鹤林寺大帮小忙,长老很喜欢他。他把三头牛变成三壶油的事给长老说了,长老安慰道:“我佛慈悲!好人自有好报。让我带你到鹤林海眼看看吧。”长老打开海眼大门,董小顺往下一看,只见洞口仙云飘渺,当中走出一群衣着华丽的人马,高头大马上骑着一个英姿勃勃的贵人。奇怪的是那贵人越看越像自己,他于是惊诧地问长老这是怎么回事。长老微笑着说:“不错!鹤林海眼能未卜先知,那就是你后半生的样子了。”小顺忙对长老说:“不!我不想荣华富贵,只想怎样能治治那个老财,让他不要再害人。”长老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此人是该遭报应的。”随之教小顺回去照常给财主放牛,并把海眼之事讲给财主听。

董小顺回到财主家,对财主说:“东家,我回来干活啦!”财主见他一脸高兴的样子,问他遇到什么好事。董小顺便把到鹤林寺捐油又看海眼的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财主好不惊叹,心想三壶油就算大功德,后半生会成大贵人,我明天更要送好多钱粮去捐功德,求得享用不尽的福禄。

第二天,老财主真的用几匹马驮了许多粮油上山捐功德,刚到寺门就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师傅!快开门,大功德来了!”小和尚开门把他领了进去,长老头也不抬,只对小和尚说:“给施主看茶!”望着长老一脸冷漠,财主这才乖巧下来,连声道:“不用了,不用了!小的只是来捐点功德,顺便想到鹤林海眼看看!”长老表示可以让小和尚领他到海眼去观景。

海眼大门一开,财主迫不及待地往下看着。只见云雾飘渺中走出一个蓬头垢面、衣裳褴褛的疯老头子,手端着讨饭的钵盂,背后还有只恶狗紧紧地扯着他的裤脚。财主越看这老乞丐就越像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回到大殿,他忙着请教长老,长老冷冷地说:“这可不妙呀!你财心太重,福缘已尽。”财主忙跪地央求长老解脱。长老告诉他,除非你把那些用来盘剥穷人的大秤小斗都砸了,把克扣人家的工钱都还了,把答应给人家的牛给了,从此不再干瞒心昧己的事,方可消灾免难。

财主回到家里,只好按长老说的去办,闷闷不乐地度过了他的余生。

大理地区有许多奇妙的自然景观,而依附这些风物的传说又多是此类惩恶扬善的故事,情节虽然荒诞,却是给善良的人们一种心灵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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