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石嘴山北武当庙
一夜惊吓
都知道湖北有个武当山,是道教名山,更充满了功夫传奇。武当名和武功没有关系,两字拆开,“武”指真武大帝,真武大帝是道教尊奉的北方尊神,司掌风雨,荡魔灭邪,救度群品,赫赫有名;“当”是“在那地方”的意思,武当即指真武大帝之所在。
真武大帝是北方之神,不在北方出现怎么行,所以北方真武庙很多,称作武当山的也不少,为了区别湖北武当山,加个“北”字,即使这样,北武当山也还有好几个,都少不了“真武大帝”在此现身过的传说。
宁夏最北的石嘴山市大武口,是贺兰山的一段,传说有人遇见真武大帝在此现身,于是就修了一个祠堂供奉真武大帝,叫真武堂。山因庙名,所以贺兰山的这一段也被称作(北)武当山。原本一座小的庙堂后来发展成为西北著名的寺院——北武当庙。
武当是道教,怎么又成了佛教的寺庙呢?话说明末崇祯年间,真武大帝神像在此现身过,到了乾隆三十年以后,有两位居士在此捐钱修庙,佛教徒又在这里修建了大佛殿和配殿,整个道院开始按佛教的要求扩建,为了使它的名字既具有佛教色彩,又能保留道教的味道,就把寺庙改为寿佛寺,距今300多年。习惯上老百姓还是叫它“武当庙”。
随着武当庙的扩大和在西北地位的上升,光绪年间请来了慈禧太后为武当庙的白绢条幅钦书:“护国寿佛禅寺”,左宗棠等人也曾为之亲笔题字作画,使之声誉大振,远近闻名。达赖喇嘛进京朝拜皇帝时,曾经路过寿佛寺停留。因此,寿佛寺又成了汉蒙信教共同朝拜的圣地。战乱年代和“文革”中武当庙遭到严重破坏,珍藏经卷及慈禧、左宗棠等名人字画,皆化为灰烬。
汉传佛教寺院布局规制都差不多。走进北武当庙,整座庙宇坐北朝南,四进院落的建筑群体,布局自然,错落有致。中轴线有山门楼、灵光殿、观音楼、无量殿、多宝塔、大佛殿等。两旁有钟鼓楼、厢房、配殿相对称。
大佛殿前矗立着一座5层宝塔,塔高28米,砖砌楼阁式,建于道光二十八年(1848)。塔基方形,塔身多梭角,底层南门券顶上有砖雕花边匾额,上刻“多宝塔”,塔室有木梯可供登临。多宝塔棱角分明,层次丰富,造型古朴壮观。
北武当庙背靠北武当地质公园,保存良好天然风貌的贺兰山体,群峰林立、地貌独特、山色皂灰凝重、有着丹霞地貌,建有盘山步道、亭、桥。
北武当庙最热闹的是庙会。每年的农历二月二、三月三、七月十五是小庙会,四月八、七月七、八月十五、九月九是大庙会。大庙会尤其热闹,贺兰山前后几百里的汉、蒙百姓云集于北武当山,朝山拜佛,商品贸易,人多的可达20万人次以上。
北武当庙寺庙音乐
流传在宁夏回族自治区石嘴山市平罗县的佛教音乐——渣渣子,2007年5月被自治区列入第一批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2009年3月,北武当庙寺庙音乐与天宁寺梵呗唱诵、鱼山梵呗、大相国寺梵乐、直孔噶举派音乐、拉卜楞寺佛殿音乐“道得尔”、青海藏族唱经调一起作为佛教音乐,入选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成为宁夏文化的又一典范。
北武当庙寺庙音乐沿袭的北方韵,是以流传于北京一带的佛教音乐为主。据说,清代的皇宫里经常有八大刹念经。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后,慈禧太后逃往西安时,文武大臣都自身难保,更何况出家的僧人了。在逃往西安的僧人中,有一个人是八大刹的维那师(负责主持音韵高低快慢)。当他走到宁夏时就留在了这里,没有跟随慈禧太后返回北京。留在宁夏的维那师改名昌瑞法师,他对吹打写念无所不通,可以说,是昌瑞法师把北京当时流行的佛教音乐,即北方韵带到了宁夏。
留在宁夏的昌瑞法师曾在银川普济寺担任过辅导,还在武当庙辅导过。武当庙里的广煜法师也曾和北京八大刹结下过不解之缘,对于推广北方韵,传承“渣渣子”也做出过贡献。据说,广煜法师在北京受戒时,跟随檀柘寺方丈念过孔雀冥亡经。那时,慈禧太后指名要听孔雀经,但当时她身边已经没有人会念了。广煜法师自告奋勇要试试。他念完孔雀经后,慈禧太后非常高兴,要把他留在檀柘寺。但广煜不愿意留下来,最终还是回到了武当庙。
北武当庙寺庙音乐的民俗风格
北武当庙寺庙音乐由于民歌、小调的融入,宫廷音乐的润色,南北佛家的唱腔互渗,形成浓郁的音乐特色。北武当庙寺庙音乐的文乐唱谱是用我国古代“工尺谱”的记谱方法记录下来的;而武乐,也是用我国一种古代对打击乐器竖行式的记谱方法记录下来的,又名“渣渣子”,是北武当庙寺庙音乐最具价值的部分。北武当庙寿佛寺原留存佛教音乐工尺谱八百多首,“渣渣子”谱三百余首,现仅存有师弟子相传的常用曲谱几十首,平罗县佛教协会徐建业会长是“渣渣子”现今为数不多的传承人之一。目前,“渣渣子”等北武当庙寺庙音乐已濒临灭绝,若不予抢救与保护,将会随知者的故去而灭失。
寺庙音乐多以慢板居多,曲调悠扬悦耳、庄严典雅、平稳柔和,细细品味如天籁之音,有绕梁三日之感,能让人产生种种遐想,进入另一个境界。但由于北韵的有些曲牌仍处在由一些老僧人、老居士的口口相传的形态之中,其中很多曲调已经失传,有些曲调也濒于失传。就目前发现和收集到的佛、道教曲牌数不过几十首,如果再不进行抢救性的收集和挖掘,将成为历史的遗憾,也必定是民族宗教文化的一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