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正月初八民俗 迎灯祭祖

蔷薇沐香

客家正月初八民俗 迎灯祭祖

“灯”是客家人新春正月期间最亮丽的民俗事象。且不说载歌载舞的客家花灯是如何歌舞升平,吉庆有余,但就客家添丁的“迎灯”、“上灯”、“赏灯”、“暖灯”系列活动,就可以知道勤劳本分的客家人,原来是多么地热爱生活。客家人辛苦但很快乐,客家人艰难但很豁达。

赣南客家正月初一“扛花子酒”、正月初二“烧添丁炮”是客家喜庆“添丁”的一种民俗文化表现,梅州大埔客家正月初八所揭开的“迎灯”、“上灯”序幕,呈现的又是另一种客家“添丁”文化。受“广府人”粤文化的影响,粤东客家也认为“八”即“发”,正月初八迎灯祭祖不仅是对祖先恩泽的报答,同时还有祈愿、祝福的民俗意义。正月初八迎灯,不仅有“发”大财的意头,更有男丁发达、世代荣昌的寓意。

“迎灯”也称作“接灯”,有迎、有接便有送,所以“迎灯”民俗也蕴含着“送灯”。赣南客家习俗,“送灯”的是娘家外公外婆、舅舅。而粤东客家似乎没有“送灯”的习俗,所谓“迎灯”,即“请灯”,就是由添丁人家自己买花灯或自己制作花灯。用以庆贺添丁的客家花灯,一般用圆形竹蔑做灯框,上下为四角、六角或八角柱形,圆形花灯则比较少见。客家花灯外层糊贴花纸或手工描绘花鸟鱼虫、神话人物、山川美景,并饰以剪纸工艺以及大红流苏,造型庞大而华丽。

客家花灯文化是汉族花灯文化的一部分,它源于中原,与客家民系的流迁和形成一样,经自北而南,辗转上千年,既沿袭了中原古风,又与当地畲、瑶民族及其他古越族先民后裔形成地区性文化环境融合,并且受到迁徒途中各民族、各族群花灯民俗的影响,逐渐演化为具有浓郁地域特色和民系个性的客家花灯文化。因此,粤东梅州、赣南及闽西龙岩、宁化等地的客家花灯,都各具地方特色。客家花灯作为客家民俗、客家文化的一种积淀和载体,在其创造、继承、发展和流传中承载了形形色色的文化事象。通过花灯题材的透视,能够观察到祖地客家人在生产、生活、信仰习俗等方面的特有文化。如祈愿人丁兴旺、家族发达、香火延续不断,男女结婚后,娘家有送灯求子、催生的预祝习俗。祈盼“望子成龙”、“耕读传家”,能搏取科名、入仕为官、光宗耀祖,客家地区花灯少不了《鲤鱼跃龙门灯》、《拳笔灯》、《桃李园灯》等。

梅州地区兴宁、大埔等地客家,每年正月初九是开始“赏灯”,因此年初八自然就成了“迎灯”、“接灯”、“请灯”的日子。

粤东客家“请花灯”表现得极为喜庆甚至狂欢。年初八早晨,各姓氏或各村预先推选出来的“灯头”(即请花灯活动的组织者、负责人)组织人力,将一担担鞭炮编在长长的竹篙上。请花灯的队伍齐整后,便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出发,前往墟镇花灯存放的祠堂或店铺。一面面庄严的姓氏旗在风中猎猎招展,行进在请灯队伍的最前面,接着是十几面或几十面五颜六色的彩旗迎风飘扬。随后是扛鞭炮竹篙的“方阵”,数十根缠绕着鞭炮的竹篙乍看就像一串串巨大的冰糖葫芦,既喜庆又馋人,有些竹篙缠绕的鞭炮实在太长、太重,以至于需要两个强壮的男丁一起扛。更体面的“请花灯”,还要邀请舞龙、舞狮队一路助兴,声张威势。有时碰上同一姓氏多个村子一起“请花灯”,那数百人的队伍就更为壮观。在惊天动地的锣鼓声中,雄狮与彩龙随着鞭炮的轰鸣而欢快跳跃,上下翻腾。当“请花灯”的队伍来到存放“花灯”的地方,便由族长或村里德高望重者出来“祝赞”,说四句、六句或八句吉祥的祝福语,然后鞭炮齐鸣。在热闹的鞭炮与锣鼓声中,两个新丁家庭代表便扛起崭新的花灯回村。所谓“新丁”,即指前一年出生的男孩。前一年同宗同族最先出生的男孩,则称为“丁首”,俗称“老丁”;第二个出生的则为“次丁首”。如果一个村有三个或三个以上的“新丁”,则由“丁首”与“次丁首”的家庭代表扛花灯;如果村里只有一个“新丁”或者“断丁”(即没有男丁出生),则由该宗族德高望重者代替。扛花灯的竹杠必须是漆红的,或用红布包裹好的,以示宗族事业红火、人丁兴旺。

请灯回村途中,鞭炮声绝不能停断。炮声愈隆,则昭示人丁愈旺。因此,每逢年初八“请花灯”,兴宁、大埔乡镇的大路上都会给铺上厚厚的一层鞭炮纸屑,以至客家人的道路也都吉庆起来,喜气洋溢。

花灯“请”回村后,先摆放在祖公厅(即祠堂上厅)里的八仙桌上。这时,家家户户要备齐三牲、酒果敬拜祖公及天地神明,祭完祖宗天地之后,每家每户则会再次拿来自己“添丁炮”,从祠堂开始燃放,一直燃放到自己家门口,谓之“迎灯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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