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教的传统文化(5)

清晖郎

七、占卜

在信奉萨满教诸民族中颇为盛行,体例繁多。有枪卜、骨卜、筷卜等,辉索木地区鄂温克人还有“笊篱姑姑”卜,主要卜问患病者触犯何种神灵和吉凶休咎等。

蒙元时期,释教、道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等纷繁移植蒙古族聚居区,有的烟火颇为兴隆,然而主要是在上层社会流传,蒙古族年夜众仍信奉原始宗教萨满教,很少受它们的影响。1368年元室北迁,许多外来宗教绝迹,藏传释教仅一息尚存,伊斯兰教在西蒙古留有某些影响,萨满教的地位加倍突出。直至16世纪末藏传释教黄教传人以前,萨满教不可是蒙前人上至贵族下及牧民的基本信仰,并且在政治、军事及至生活习俗中阐扬着重要作用。蒙文《内齐托音一世传》说,在蒙古东部地区“那些被本世间用武力或思想统治的人,完全崇仰腾格里天神、翁衮的模拟象、家神和男女萨满。”

萨满教相信万物有灵,相信已经死去的祖先和其他人的灵魂不灭。这些精灵有善有恶。萨满教的主要“功能”就是请求所崇拜的善的精灵去战胜邪恶势力,对疾病和灾难,以呵护人们的健康和财富。岷峨山人苏志皋的《译语》说:“胡俗畏鬼神,信占卜。段成式日:突厥事袄神,无祠庙,刻毡为形,盛于皮袋,行动之际,以脂苏涂之,或系于竿上,四时祭之。至今尚然。许赛神马即不敢偷;相欺诳,怵以鬼神,则悚仄不宁。”所谓“刻毡为形”,实际上不限于毛毡,皮、丝绸、布料、木头、铁片等均可作为原料,刻制成不完整的人形,被称为“翁衮”。翁衮寄寓着呵护神的精灵。太阳、月亮、山川、部落、祖先等均有翁衮,悬于帐幕或竿头,作为供祭的偶像,祈求呵护。

在萨满教所崇奉的万神中,腾格里天神是很是古老、重要而又广为人知的神灵。《译语》说:“虏称天为腾格力,极知敬畏。每闻雷声坑磕,辄走匿,瞑目屏息,若将击己。”《北虏风尚·禁忌》亦说:“天阴雷鸣,震死头畜,为年夜不祥,则以酒食禳之。”和蒙元时一样,封建主也都将自己的事业与天联在一起。土木之变也先说,“我每问天上求讨年夜元皇帝一统天下来”;一个叫乃公的头目说,俘虏英宗是“上天可怜见那颜上,恩赐与了到手里”;伯颜帖木儿则日,“年夜明皇帝是云端里的皇帝,上天不知因那些怪怒他,推下来”。都归之于上天。

萨满教的巫师就是萨满,也叫年夜神、神官。萨满是神与人的中介。据说神灵附着在他们身上,于是兴奋而狂舞,全身痉挛性地颤抖,能够代表神灵,占卜休咎,治病禳灾。《译语》云:“占卜休咎,必请巫(原注:或男或女)至其家,或降神,或灼羊骨,或以口琴(原注:即中国小儿嬉戏者)取声清浊,或置弓于两手上视其动止。皆验。盖阴法盛故也。又诅咒风雨,谓之扎达,往往辄应,不知何术也。”《北虏风尚·禁忌》:“俗有卜筮,不与我同,有持羊膊骨火灼之,以验吉凶者;有以上弦之弓用两指平举之,口念一咒,俟弓微动,而知吉凶者;有以衣领口袋诸器具,向内为吉,向外为不祥者。”封建主们在决定重年夜政治军事行动时,也每每要请巫师预卜吉凶。俺答尤“好日者卜筮术”。1541年(嘉靖二十年)七月俺答就是因为“贡道欠亨,每岁入掠,因人畜多难疾,卜之神官,谓人贡吉”,这才遣使石天爵等至明求贡。1546年(嘉靖二十五年)七月,明降人述说:“俺答知打卦看数,见把都台吉、满官嗔等龙年抢广昌、蛇年抢阳和晦气,说羊马年乃彼旺相进贡时候。”1547年二月,俺回答使李天爵持书至,云:“俺答言其先祖父俱进贡,今虏中年夜神言,羊年利于取和,俺答会集保只王子、吉囊台吉、把都台吉四年夜头目商议求贡,若准,彼进贡黑头利剑马一匹,利剑骆驼七只,骟马三千匹,求朝廷利剑段一匹与年夜神卦袍,麒麟蟒段等件各头目穿用,”俺答采纳求贡这样的政治转折性行动,萨满,即所谓神官、年夜神,起了重要的作用。

血祭作为萨满教的特点,在明代蒙古也仍然盛行。封建主“死之日,尽杀其所爱仆妾良马,如秦穆殉葬之意”。又,每年夜举,“其虏卫之纛列之于中,诸酋之纛则横列如雁行,年夜会群夷于纛下。是日杀牲致祭,俱南面叩首,祈神之枯。祭毕年夜享群夷,誓师启行。”亦有以生人为牺牲者。黄教传人以后,萨满教被禁止,血祭亦被拔除,《北虏风尚,葬埋》:“今奉贡惟谨,信佛甚专,诸俗虽仍其旧,独埋葬杀伤之惨,颇改易焉。”这应该是黄教所起的一项积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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